超過4400萬人次在線觀看,15日晚崔健視頻號直播演唱會結束后,認為崔健已經(jīng)過氣的人被重重“打臉”了。面對空無一人的觀眾席,對著鏡頭后的幾千萬觀眾嘶吼,這其實只是搖滾教父、電影人崔健,第二次擁抱互聯(lián)網(wǎng)開線上演唱會。這份號召力的背后,什么因此改變了?
演唱會節(jié)目單上最后一首歌《快讓我在這雪地上撒點野》結束后,和主持人竇文濤聊天的老崔說,“沒有觀眾的互動,我就比較理性,這是遺憾的地方?!背?021年新專輯《時間的B面》之前,“我和人們一樣,只看到自己的臉,莫非里邊也有你,正在被時代改變。這時有人大聲吼,嘿,老子根本沒變?!碑斃洗藓啊昂佟?,觀眾們把齊聲吶喊回應“老子根本沒變”,刷成了火熱的彈幕。
1986年,崔健用《一無所有》宣布了中國搖滾樂的誕生,影響了整整一代人?!度嗣袢請蟆氛f,他用一首歌表露的是一代人的感覺:失落、迷惘,抒發(fā)的是人們來自心底的情緒,與千萬人的審美意識和生活感受相吻合。對南京小桿子來說,記憶猶新的是,最便宜的票28元,1992年南京演唱會的山呼海嘯、保安人墻,燭火點點、紙飛機飛上舞臺。那時的老崔不戴帽子、留長發(fā),以及“我曾經(jīng)問個不休,你何時跟我走”,一首接一首,引發(fā)人們情不自禁站起來跟著唱。看完演出,嗓子啞了好幾天,還有人開始寫詩。
時間來到2005年崔健在南京五臺山體育館舉行個人演唱會,崔健已經(jīng)過了“憤青”的年紀,再到藍色骨頭崔健2013全國巡演南京站,盡管宣傳語打著“坐著聽崔健是可恥的”,但南京人依舊是含蓄而安靜的,還有人說場內還坐不滿。不知從何時起,忙碌的人們不再重視搖滾樂的藝術化表達,從1998年發(fā)行新專輯《無能的力量》,到2005年《給你一點顏色》,2015年《光凍》,去年有《飛狗》,影響力在樂迷圈層發(fā)酵很難、很難。
但9年后,這個似乎已經(jīng)被遺忘的時代聲音,他的吶喊再次被選中。人到中年的你,萬萬沒想到,61歲的老崔會再次在生命中激情回歸。有人說朋友圈刷屏的人基本都是30+,整齊劃一的一片紅暴露年齡,崔健已經(jīng)成了一種懷舊符號。“該變的都變了,不該變的都沒變。”似乎崔健自己都被繞口令似的回答繞暈。有人感慨,“今天能夠擊中時代情緒的歌聲越來越少了”,“從當年的熱血沸騰到今天的老淚縱橫,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” 。
很難說崔健勾起了多少人的時代記憶,但4400萬這個數(shù)字已經(jīng)足以封神。疫情下線上演出市場迎來發(fā)展機遇,音樂作為一種公共表達,借助技術加持以更廣泛的溝通渠道與完全陌生的人們開啟對話。線上演唱會對QQ音樂、微博、抖音平臺直播、視頻號等平臺來說,更是一門“好生意”。還記得,之前張國榮生前最后一場演唱會修復版免費首播創(chuàng)造了1700萬的在線人數(shù)。此次帶動流量的視頻號,2021年12月就憑借西城男孩切入線上演唱會賽道。從2020年5月高曉松拉來半個娛樂圈的“相信未來”,到2021年從“陪你守歲”到“陪你跨年”的五月天,情懷刷屏,為愛發(fā)電,線上演唱會,不知不覺刷屏已三年。
在客廳里和陽臺上搖滾的人們,和著嘶吼的搖滾宣泄出壓抑和焦慮,以“崔健寶刀不老”澆各色情緒塊壘,在各大社交媒體抒懷,得到安慰,然后輕裝上陣?!袄^續(xù)撒點野”之后,朋友圈已經(jīng)被新的眾聲喧嘩取代,但許多人也記住了那一刻刷屏的崔健。他與時俱進地說,“盡情發(fā)彈幕和我交流,我還是要尊重一下網(wǎng)絡文化,讓大家互相建立緣分”。或許人們也期待,在崔健的音樂中領略到艱難中的自信,困惑中的覺醒,走過坎坷不平的崎嶇之路后,對自我價值的重新認識。雖暫不能相約線下,但正如已經(jīng)到來的春天,一切終將向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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