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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“南方+”報道,廣州一位女子,之前囤了一盒體溫計,最近小區(qū)群里有鄰居反映缺體溫計,她就把多的11支體溫計拿出來送給了大家。
這樣的事在當下有很多。還有更多分享藥物的。一盒布洛芬,通常有16顆以上,而一個人4顆就足夠了,我們小區(qū)就有人把布洛芬分享出來。
成都有名的白夜酒吧,主理人是著名詩人翟永明。她自己買不到藥,靠朋友贈送才有了保障。這給她很大啟發(fā):農村有很多人買藥困難,為何不發(fā)動大家?guī)兔δ?于是,白夜發(fā)出號召,呼吁人們捐出多余的藥物,再聯(lián)系有急需藥品的鄉(xiāng)村。目前,他們已經發(fā)出了第一批退燒藥到四川農村。
最近幾天,全國各地都在上演“搶藥”“囤藥”戲碼,造成大面積買藥困難。坦白說,這是一個人類難題。我在日本訪學的時候,臺風來臨之前,也是所有超市都被搶購一空,這就是人的天性。但是,我對此也并不太擔心:出于恐慌搶到的藥物,并不會全部吃掉,接下來會有一個“二次流通”,很多人會給親戚、朋友,乃至寄到遙遠的鄉(xiāng)村。
只要人和生產要素是可以自由流動的,就不會有真正的短缺。我周圍的朋友,有不少在發(fā)燒的時候根本沒有藥物,但是都很快就能收到朋友、鄰居的饋贈。即便是在河南農村老家,“藥都賣光了”,我七十多歲的父親仍然找到了退燒藥和治療咳嗽的藥。
這里有一種中國人特有的應對危機的習慣。囤貨是防范于未然,而不是因為人們自私。遇到苦難的時候相互幫助,仍然是社會的主流意識。在所有的“互助”中,尤其值得欣賞的是小區(qū)內鄰居之間的互助,在大城市,這樣的互助也更普遍。
疫情的早期階段,人們恐懼“陽性”,有的地方甚至發(fā)生了呼吁把陽性鄰居拉走的事。12月初在某個大城市,還曾有一個引起熱烈討論的問題:鄰居陽了,是否愿意接受他居家隔離?這背后是疫情對鄰里關系的復雜影響:不管如何,以隔離為核心的防控,容易讓鄰里關系變得緊張,并且減少總體上的社會信任度。
而在防控措施持續(xù)優(yōu)化之后,我所在的小區(qū)群里,第一個說出自己陽性的鄰居還有點小心翼翼,但是她沒有引來任何指責。大家仿佛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科學主義者,都在安慰她。實際上,陽性很快就大量增加了,但我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恐懼的氣息——但是想一想吧,就在兩周之前,小區(qū)里來幾個大白,還讓不少人害怕呢。
因此,最近各地都在發(fā)生的鄰里之間分享藥物、體溫計的做法,顯得意義重大。這種互助不僅修復了鄰里關系,也增加了社會互信。如果說疫情給“社會”帶來了一定后遺癥的話,這種自發(fā)的互助則是一種治愈,它大大提高了“社會”的免疫力。 (張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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